蓦城年

见君好似见青山。

【帝诗】又千年

·一时脑洞产物

·我流帝诗,私设有,注意避雷

·微量魈空(约等于没有就不打tag了)


以上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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尘世又千年。

钟离处理完往生堂堂主的后事,接援给新堂主后,坐在奥藏山的石凳上,就着月光,细细品着茶。

七星更迭不息,仙人各有归途。天理的磨损已经结束,余下的皆来自往昔身边人。

这是第几代堂主呢……记不清了。钟离微蹙着眉,看着杯盏中倒映的月亮。

蓦然间,夜晚宁静的奥藏山中似有风掠过。

钟离展眉,轻笑道:“来了。”

仿佛是在回应他,一袭松柏绿自高天而降,出现在钟离对面。

“呀老爷子,一个人在这儿对月饮茶?前段日子听说你身体状况不好,我正好闲着没事特地来看看。”

还是熟悉的声音,数千年未变。钟离缓声开口:“今日难得闲暇,来此回忆旧友罢了。”

温迪支颐看着对方,面上难得一见地出现一丝顾虑:“说起来,老爷子,我来时路过荻花洲,看见那位护法夜叉情况不太好。”

钟离不免有些担忧:“此话怎讲?”

“很久以前我曾靠笛声为他驱散过一次业障,但这次笛声的作用似乎不太明显。”

“去看看罢。”钟离说着,放下手中的杯子,自然地拉起温迪的手向荻花洲走去。

温迪并未觉得不自在,默默跟在人身后。


一路无言。

魈所在的位置出乎意料地好找,原因无他,业障造成的黑雾影响了方圆十几米。

两神没有靠近,远远地站着。温迪看了眼钟离。鎏金的眸子掺了担忧。上次见他这个表情是什么时候呢。啊,若陀那次吧。那次自己蒲公英酒喝得有些多了,满提瓦特乱逛。误打误撞进到伏龙树之底,周身带伤的钟离看着树底的表情和现在重合。

温迪幻化出竹笛,吹了一小段旋律。那黑气似乎淡了些,末了又回到最开始的样子。

钟离长叹一声,展臂开盾环住两人,向魈走去。

近了,方看见魈的模样。瞳色血红,身边是散落一地的魔物残骸,自那些残骸中溢出的黑气源源不断地涌入少年夜叉瘦小的身躯。

看见走近的两人,血红的双眼无神地望着他们。平静的面容狰狞起来,握在手中的和璞鸢随着胳膊一起颤着,裹挟着风向两人袭来。

钟离闭眸,食中二指竖于身前,嘴里轻念。

“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。业障现前,未有行路。”

霎时,钟离衣摆发尾无风自动。一阵金光过后,魈的额上出现一个微泛着光的岩印,双目紧闭,倒在地上。

黑雾渐散,钟离抱起魈,温迪跟在后面,往绝云间走去。


“这…老爷子,你打算把他放到哪?”温迪看着钟离略显僵硬的步伐,有些担忧钟离目前的身体状况。

“……暂且封在绝云间吧。他不能再造杀孽了。”

温迪没出声,看着钟离将魈放入一个类似伏龙树之底的山洞,洞口附上半透明的流动经文。

钟离并没有用岩脊把魈困住。一来,魈尚有几分意识并没有完全被业障侵蚀;二来,磨损又一次加重,再招岩脊怕是真有些吃力。

钟离最后看了眼平静卧在石阶上的魈,掩下一声叹息,拉着温迪出了绝云间。

气氛一时有些沉闷。温迪道:“要让旅行者来看看他吗?”

钟离思索了一阵:“旅行者终是异乡人,不属于这提瓦特。他对魈的好,魈是一直记着的。且让他有一个好的印象吧。”

言罢,钟离咳嗽起来。岁月碾压的痕迹在这位岩之魔神身上彻底显现。

“回奥藏山吧。酒鬼诗人。”

“诶,还不忘损我一嘴吗。”


回到石桌前,天边欲晓。两人并肩站在山崖边,看朝霞渐起。

“老爷子,我陪你这么久,还从未听你说过什么煽情的话呢。”

“煽情的话?如何算得上……”钟离话未说完,被咳嗽打断。

温迪轻拍了拍他的背:“算啦。本风神可没这么小心眼。老爷子,你稍微弯点腰。”

“做什么?”钟离心下疑惑,却也还是依言弯了点腰。

只见身边的风神踮起脚,靠近自己。随后颊上传来温软的触感,一触即离。

身边人半晌没有动静。温迪小声道:“竟然没被打飞呢。”

钟离闻言,看向对方,正对上那人的眼睛。

后者一缩脖子:“别照脸打啊!”

钟离抬手取下人别着塞西莉亚花的帽子,盖住人的眼睛,俯身吻上温迪的唇。

干净的,没有一丝性欲的吻,近乎带着些虔敬。

温迪只觉唇上触感并未停留很久,临了坏心眼地用舌尖舔了一下对方。

钟离轻咳一声:“我并不知道应如何煽情。且当这是。”

温迪弯眸。彼时清晨的第一缕霞光照在二人身上。


钟离的身体状况日渐低迷。

温迪提议道:“不如,我们去蒲公英海看看吧,感觉那里很好看,我还从来没去过呢。”

钟离陪他去了。

他们到时,正好是蒲公英开的季节。一川烟草,满城风絮。

温迪招来一阵风,轻吹散一株蒲公英。在这里的有不少异国的情侣,无垠的蒲公英蔓延至天际。

钟离跟着他身后,绿色的人融进绿色的海,鬓边一晃一晃的辫子实在惹眼,钟离恶趣味地扯了一下。

“喂!老爷子你干嘛。”

温迪佯装生气,硬是要扯回来。钟离笑着任了人动作。

两人又一同去了很多地方。没有风的烬寂海,荒无人烟的至冬雪原,潮湿的须弥雨林…

枫丹的一处遗迹边,钟离缓声道:“回去吧,温迪。我有些累了。”

“诶,好吧。这回去哪,奥藏山吗?”

钟离颔首。


数日后,奥藏山顶的石桌前。

温迪幻化出竖琴:“老爷子,想听曲吗?蒙德的曲哦。”

钟离闭着眼端坐在石凳上:“你唱罢。”


「蒙德的一切并不是风神的功劳,

我现在会为你歌颂美好的万物万象

可得感谢西风揉了这么久

春天的花如此娇滴地开放。

……

山门夹道,峡谷又似醉汉蹒跚,

但是反正东风并不用走路,它用飞的。

差不多果树的高度飞过,

翅膀挟带着收获与果香。

……

四季流转,四风从不止息。」


一曲毕,温迪看向对坐的钟离。他周身泛着一层微光,身影渐渐变淡。

彻底消失之际,一缕神识融进温迪手中的琴上。温迪浅笑地抚着微微发热的琴身。

“啊,老爷子走了呢。”温迪自言自语了一声,起身伸了个懒腰,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不舍。

“又有新的岩神诞生于世了吧。”


温迪回了蒙德,在城内那座巨大的风神像前唱了一曲。


“亘古不变的阳光探入窗棂

我在此为你传唱风岩的国土

岩神履行着千年的契约

护佑着独属于岩的土地


风神化作风拂过万物

带着一片花瓣落在那悠古的磐岩

远处的雾气下啊

隐没的究竟是什么


夏末初秋的午后

蝉声沉落

风伴着暮色来临

吹进了整个人世间”


一曲毕,温迪并没有向听众讨酒喝,抚着琴,向城外走去。

一位名为温迪的吟游诗人,自此消失在蒙德。


不知过了几年。一支盗宝团在奥藏山掘宝时,在一个不起眼的石堆边发现了一把竖琴,琴边上放着一块有岩之印石珀。

旁边的石头上刻着一行字。


回头万里,故人长绝。


落款是一个风之印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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